新年一個多月以來,沒有在網上寫文章,也很少在社交媒體上發言,許多位朋友及粉絲來函詢問,謝謝大家的關心!這一兩個月,非常忙碌,多位危急的病人也讓我心思繁重,卻也無法放下其它方面的責任。各方面的事情同時湧現,一個人的大腦及時間的分配,成爲一項挑戰。今天忙裏偷閑,和大家聊聊這一個多月來在忙些什麽,也順便讓自己解壓一下。

病人的部分,當然還是核心,佔據大部分的時間和心思。大半年前提到的拉丁裔老太太,那時候因爲肺部功能快速衰退,西醫認爲活不過半年,來診所初診時「應該」只剩下四個月。目前這位80多歲的老太太依然正常地過日子。初診時老太太寸步難行,精神很差,整天幾乎都在打瞌睡。現在病人自己撐著拐杖到處走動,到診所來時還不坐電梯,自己走樓梯上二樓。平時在家裏,堅持做家事,洗碗擦地,雖然做完家事仍會累,但心裏很踏實,日子過得很快樂。

另一位病人,十六歲的大男孩,運氣就差很多了。這位病人兩年前打了兩針新冠疫苗後出現奇特的副作用,會不自主的手足舞蹈亂動,突然極度疲憊等等,不過,當時西醫不認爲是新冠疫苗造成的,因而學校球隊要求打第三針新冠疫苗時,病人也就乖乖地打了,結果地獄之門因此打開了,身體出現各種嚴重的問題。史丹福醫院認爲是Epstein–Barr virus (EBV)在體内大幅爆發導致的,因此決定使用强大的化療來對決。這樣的化療藥劑每劑要二十二萬美金,史丹福醫院計劃連續十次化療,結果,兩次化療後開始出現更嚴重的症狀。

這個時候中國大陸知名媒體人梁冬緊急聯絡我,希望我能幫忙這位年輕的病人。初診時我深入探討了解病人兩年來的病情發展,認定脾臟極虛為主要原因。病人服用中藥一天多後EBV病毒數大幅下降。然而,史丹福醫院在這個時間點上進行了第三次的化療。化療之後,病人身體狀況立即惡化,生命垂危,轉入重症加護病房(ICU),加護病房的醫生認定是化療導致嚴重的副作用。史丹福醫院醫療團隊認爲病人得立即切除脾臟,並做骨髓移植。然而,史丹福醫院並沒有治愈類似問題的病例,病人父親聯絡有較多成功治愈病例的辛辛那提醫院,對方並不贊成切除脾臟。正當病人父親和史丹福醫院爭論的時候,史丹福醫院剛剛替換新一位的主治醫生說知道我是誰,他從多位病人及家屬中得知過我許多的治愈病例,一兩年來一直想來找我討論。因爲這樣的緣分,我和史丹福醫院主治醫生開始合作幫忙治療這位病人,希望減少西藥的干預,以中藥來治療病根。

因爲病人生命垂危,ICU同意病人服用中藥,幾天後病人從ICU轉回一般病房,我們也看到了一些正面的改變。然而,史丹福醫院醫療團隊給病人父親及主治醫生很大的壓力,在無法掌握病情下,依然要求許多治標不治本的治療,甚至揚言要向法院提出未成年人保護行動,拿走病人父母的監護權,以便進行各種西醫治療,連主治醫生都擋不下來。病人父親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同意折衷,讓醫院為病人打了兩劑昂貴的消炎針,這個特殊的消炎針一針要十一萬美金。

正當我和主治醫生討論爲何要因爲發燒而施打這樣的消炎針時,病人身體急速敗壞,又被送進加護病房(ICU),這次的情況比上次更加嚴重,裝上了呼吸器及其它儀器,施打很多種西藥,情況很不穩定,而史丹福醫院目前唯一的「解決」辦法是計劃再度進行化療,把病人的免疫系統完全破壞,再看看能不能用骨髓移植來重建免疫系統,即使他們知道這樣的方式有很大的風險,在沒有更好的想法下,打算姑且一試。而目前辛辛那提醫院拒絕接受轉院,同時,如果病人父母決定辦理出院來停止史丹福醫院的治療,史丹福醫院會向法院及政府機關提出虐待兒童的罪行,讓病人父母完全失去對兒子的監護權!雖然我們仍然在盡力想辦法幫助這位年輕的病人,讀者應該看得出來我對這個情況的生氣及沮喪。

關於臨床治療的部分,雖然這一個多月還有不少很值得討論的病例,我們先談到這裏,回到主題,説説我最近還在忙些什麽。最近和史丹福醫學院另外一些醫生及教授有不少交流,討論可能合作的事宜,也受邀在二月下旬到史丹福醫學院一門課程中給個簡短的教學(guest lecture)。一個公義機構看到去年十月未來家庭雜誌的專訪,對我個人的生涯發展有很大的興趣,希望幫我在美國一所常春藤大學辦個英文講座活動,讓那些精英大學生能多了解人生的目的及生涯規劃。

台灣出版社邀請我寫第二本書,希望今年暑假能寫好。基於時間的壓力,會以網頁上「養兒育女」系列文章為基礎,增添更多中醫的解釋。另外,我在臨床看診時看到及幫助過很多父母教養兒女遇到的各種不同問題,加上我的工作經驗跨過好幾個領域,這麽多年來,不少進入職場幾年或還在學校念書的年輕人喜歡問我人生及事業的問題。因此,我和出版社討論,想在中醫知識的基礎上,加入一些教養兒女的心理和行爲的討論,以及如何協助兒女正面應對學業及生涯規劃的壓力等等。

還有許多繁瑣的事情,譬如診所看診安排地很緊,很多遠程的新病人在等待看診,診所同仁不斷地討論如何平衡兼顧急診病人的需要、時間安排的公平性、診所工作量等等。美國及各地飛來看診的病人數也持續增加,除了看診的行程得及時調度妥當,診所各位同仁的時間如何配合,各種中藥及耗材的補給等等,也都得按部就班來一一安排。還好這部分大多由診所同仁來管理,他們每周會和我討論決策的細節,年初的討論内容會多許多,因而我得比平時多花一些時間。

爲了平衡工作的壓力,也不間斷學習,我無論再忙,每天會花點時間看不同類別的書籍。最近這段時間,除了試圖了解熱門的ChatGPT,主要在研讀易經繫辭傳。雖然以前研讀過易經許多次,繫辭傳的部分往往是翻閲而已,未深入其中,這次花比較多時間來思考,以後有時間再和讀者們分析讀書心得。在此謹以易經乾卦象傳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與大家共勉。生活及工作繁忙,或許常常讓我們喘不過氣,然而,只要做的事情能帶給其他人正面的價值,那些繁忙都是有意義的,也讓自己的生命更加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