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日本朋友,我不是很熟識,幾年前朋友介紹認識的,聽說在日本的企業挺大的,也是日本首相安倍晉三的好朋友。不過,除了幾年前我幫助過他家人一些病症外,生活上沒什麼交集,只有三不五時、過年過節時會收到他的微信祝福。

最近這位日本朋友突然急著在微信上找我,說他身邊一位重要的女士少腹痛了一年多,在日本幾個大醫院做了檢查,子宮和膀胱都沒問題,做了腸鏡等,也沒發現問題,日本醫師只能推斷是子宮內膜的問題,卻也沒有個定論及治療方法,只能每天服用止痛藥。

我要他多告訴我一些細節,他說了等於沒說,最多只能用「經痛」兩個字來代表。這怎麼看診開藥?我想依照他們對自己身體的觀察程度,遠程視訊看診大概也問不出什麼名堂來,要他們飛加州一趟也不切實際,那只好靠試藥來了解問題所在,也就是先刻意開一個測試性的藥方給病人,從病人服藥後的反應,來多了解病情。因此,我給病人開了一個藥方:當歸、桂枝、白芍、炙甘草、生薑、紅棗、細辛、木通、吳茱萸、人參、川芎、丹皮、白朮、茯苓、黃耆、桂圓肉。我想這個藥方不太需要解釋,對中醫有些概念的讀者應該就能看出來是當歸四逆湯領頭,合吳茱萸湯、歸脾湯加減。

昨天半夜兩點多,不知道是這位日本朋友忘了美日的時差,還是太興奮,竟然用微信打電話給我,而我手機明明設成「勿打擾(Do not disturb)」,不知為何還是手機鈴聲大作,讓我哭笑不得。這位日本朋友是要告訴我,病人服用中藥一周多,好了很多,只有偶而痛一下,沒什麼大礙了,她會按原計畫繼續服用到兩週,再向我匯報情況。他打電話來,是覺得中藥幫了大忙,他要用微信來支付我看診的費用,結果我的微信不接受費用,讓他心急。我告訴他,我只是順手幫個忙,小事一件,不用放在心上 ….. 不過,其實,我真的想說的是,麻煩下次不要半夜把我吵起來,睡覺對我很重要的,莞爾!

P.S. 其實還不難推斷大方向:(1)既然幾家西醫院都沒找出問題,代表不是腫瘤、潰瘍、子宮內膜增生或異位、炎症、膀胱結石等等實質上看得出來的問題,那這樣的痛多半是寒引起的(2)病人每天都痛,不只是經期時痛,也沒抱怨子宮異常出血,代表病人的寒並不僅僅在子宮,而是整個中下焦寒,但是寒濕也不會太嚴重,不然應該有其它明顯的問題 (3)當然也不會是太小的問題,不然不會來找我治療(4)已經痛一年多了,久寒必有血瘀。基於這四點,我就不難開一個測試性的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