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小孩子一大早起來就打噴嚏、流鼻水,好一點的可能幾分鐘就好了,有的到中午、下午才好,嚴重的得整天不停地擦鼻子。也有些小孩子到了花粉季節,或者碰到的狗貓或塵霾,就眼睛癢、一直流鼻水。另外,有些小孩子三不五時中耳發炎,明明沒有游泳或耳朵進水,耳内常常有些黃水,甚至有臭味。這種情況下,西醫通常要小孩子服用Benadryl、Claritin等含有抗組胺antihistamines的過敏藥,或者抗生素一類的藥物,效果往往有限,搞得小孩子病情起起伏伏,幾年都沒有康復。

中醫怎麽看這樣的情況?雖然每位病人不一樣,上面這些症狀大多和脾虛、濕重有關。鼻涕、耳屎本來是人體正常的分泌物,用來吸附外來的髒物,但因爲脾虛、濕重而處於一種邊緣狀態,一旦受到外面一點點小小的刺激,就必敗如山倒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小孩子年紀輕輕的,爲什麽會如此?一部分是因爲生長發育的比較慢,身體機能趕不上現代生活中外來的刺激變化,然而,很大一部分是來自飲食習慣的問題,譬如常常吃喝牛奶、起司、優酪乳(酸奶)等乳製品,含糖的加工食品,餅乾等等的零食。牛奶的問題,逐漸被主流醫學理解及承認,歐美國家已經有不少醫學研究發現,許多過敏的小孩子停止喝牛奶幾個月後,過敏現象明顯緩解。而中醫認爲牛奶容易造成脾濕的觀點,我們以前討論過許多次,不再重複。不過,我們簡短談一下優酪乳的問題。許多父母喜歡給小孩子服用優酪乳,認爲可以補充益生菌來幫助消化,這其實是揠苗助長的行爲。益生菌是人體大腸内本來就有的細菌,在人體内有其自然的生態環境,正常情況下並不需要另外補充。偶爾服用益生菌食品並無妨,一周多次飲用益生菌食品卻會改變了人體内的細菌生態平衡,破壞人體自我調整的能力,常看到的問題是所謂的「小腸細菌過多症」,造成腸鳴、腹痛等。同時,醫學研究已經證實過多的益生菌排泄物會傷害人體,降低短期記憶能力,即使立即停止服用益生菌,也需要四周以上的時間來恢復記憶能力。另一方面,含糖的加工食品會導致許多健康問題,這點大家應該都已經看到過許多的報導,中醫的角度很粗淺的解釋可以說這些不好的糖類食品直接傷害到脾臟,常看到的問題為水道運化不良、濕重、營養吸收不佳等等。如果硬要把中醫和西醫的觀點連在一起,中醫所謂的「濕重」,或許可以說是人體組織液中該回收的物質無法正常有效回收,「廢物」的積累逐漸導致各種發炎現象。

怎麽治療?問題看起來挺複雜的,實際臨床治療上,卻往往沒那麽困難。基本的治療方向以去濕、開竅爲主,加上針對個案特殊的情況來加減。譬如以苓桂朮甘湯為基礎,加上辛夷、菖蒲、蒼朮等開鼻竅、耳竅,葛根、白芷等引藥、引水上頭。如果病人寒症重,外加一些熱藥,如果病人食慾不佳,外加一下健脾開胃的藥等等。當然,病人得改善生活飲食習慣,不然這頭加分、那頭減分,無法真的痊愈。

許多家長告訴我,中醫幾周内可以治好的問題,他們卻讓小孩子長期服用西藥,卻也無法斷根,事後諸葛地看來,非常的後悔。其實,這也是我們爲什麽要推展中醫的原因,不但讓做父母的有更好的方法來幫助小孩子成長,也讓小孩子從小認識中醫,知道中醫治療的有效性,這樣才能扭轉社會對中醫的偏見及不信任,提升大家的健康水平,並大幅減低社會醫療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