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跟一些生物科技與西藥研發的專家們討論目前西藥研發的方法與趨勢,今天早上又與一位中國中科院博士、UCLA博士後研究Epigenetics五年、西醫科技研發數年的專家討論,她指出現在癌症西藥研發的困境。

這位專家表示,這十年來,西藥廠沒有研發出什麼對癌症有幫助的藥物,主要原因是陷入基因研究的迷失。很多研究專注在找尋和某種癌症有關的人體基因,試著改變這些基因的特性,希望能預防或治療某些癌症。但是,這其中至少有兩個迷失:

(1)「相關性(correlation)」不代表「因果律(causality)」。不少醫學研究發現某種癌症與某些基因有相關性,但是,沒有什麼研究能確定某個基因會導致某種癌症。不了解其中的聯結,強行去改變那些基因的特性,是本末倒置的。

(2) 人體是一個很複雜的系統,幾乎沒有一種病態是由單一因素所造成。不了解整體運作的機制下,強行改變單一因素,不但無法解決問題,往往造成人體上新的問題。

這十年來,西藥廠找到不少和癌症相關的基因,也研發出不少新的試驗藥物,在老鼠試驗上成功的案例很多,然而,這些看起來很有突破性的新藥,在人體試驗上,全部都大大的失敗。為什麼?這位專家解釋,試驗用的老鼠,本來沒有癌症,是研究人員強行加入癌症細胞到它們體內。這是人工製造出來的「病患」,而非生物體內系統自己產生的病變,就算我們忽略人與老鼠的差異,這樣的做法也無法反應人體系統內複雜的關聯性。這樣的迷失,讓西藥廠花幾十億美金研發一種新藥,在老鼠身上或許可以抑制強行加入的癌細胞,在人體身上卻失敗。

我們反觀中醫的情況,中醫的理論及藥方, 一兩千年來,幾乎都是在人體上直接驗證效果,如果與實際應用有很大的偏差,早就被淘汰掉了。東漢張仲景寫的「傷寒雜病論」,在今天臨床上仍有很大的醫療效果,實為難得。我和諸多醫學專家討論的結論是,現代的西醫與中醫,都沒有完全了解人體這個非常複雜的系統,但是,雖然西醫看起來很有條理,中醫看起來很雜亂,實際上,中醫比西醫更接近人體的「終極理論」,更有可能幫助我們徹底了解人體的運作。